终极

不要因为我的任何墙头关注我,我只是一个无情的爬墙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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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子

路明非再一次那个穿着巫女服的身影是在几个月前。

那天他去处理当时的几桩命案,被几个混血种围攻,差点把命丢在那儿了。

小巷里很安静,也幸亏没人看见。路明非满身都是伤痕,跌跌撞撞的向前冲,他狠命地用肩膀撞开了围堵的最后一人。周围散落着几具混血种的尸体,血流了满地,那人被一具丢了脑袋的尸体绊到,滑了一下,路明非趁机抬手用沙漠之鹰轰掉了最后一个人的脑袋,随即被巨大的后作用力冲的向后倒退了几步,狠狠的撞到了背后的墙。

他的右手已经完全麻木了,还死死的握着那把沙漠之鹰,指节僵硬的掰都掰不开,路明非索性放弃了松手。

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,他大口喘着气,颤抖着靠上墙根,慢慢坐下来。乌云遮蔽了头顶丝丝缕缕的阳光,雨丝慢悠悠的飘下来,一点一点洗去了他身上的血迹。

伤口渗进雨水当然很疼,但路明非现在不在意这个。他后知后觉的感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,紧紧围绕着他的内心,让他近乎窒息。心脏疯狂的跳动着,敲打着他的胸口,既是想赶走内心那份恐惧,也是宣泄着内心复杂的感情。

他还活着。

他当然是怕死的,谁不怕死呢?只是在那一瞬间只有一个念头,要活下去。什么都顾不上了,顾不上恐惧,顾不上感受疼痛,顾不上思考………

他死死靠在墙边,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,很淡很淡,漂浮在旁边………

路明非那时候已经失去了很多血,晕晕乎乎的也没有看清楚,只是看到那身影的嘴在动,重复着一个口型,她在说:“sakura………”

路明非伸手,只摸到细细密密的雨丝,那个身影像水中的倒影,在雨中扭曲了一下,终于消散了。

他抽了抽鼻子,硝烟和血腥气透过去,好像还残留了那女孩身上一丝淡淡的樱花气息,再去找,却只是满腔的铁锈味让人作呕。

路明非忽然笑了,他抬头望向面前的一片雨丝,自嘲的说:“小怪物你来了?我现在这样子一点也不帅了吧?我就这么衰一个人啊…………”

没有人回答,路明非的话兀自在小巷中回荡,然后被雨水掩埋,彻底听不见了。

那天他被后勤部发现失血过多晕倒在小巷里,身上遍体鳞伤到处都是伤痕,还一直念叨着什么东西。

自那以后路明非发现自己常常在平时看到绘梨衣的身影,有时候是在学生会演讲的时候,他看到女孩穿着白色的短裙,无聊的在后排踢踏着椅子;有时候是在晚宴时,他看到女孩一身礼服,举着一个高脚酒杯傻乎乎的冲着他笑,再一看却不见了;有时候甚至是在任务结束时,女孩穿着那身宽大的巫女服朝他走来,又哭又笑向他讨要一个拥抱…………

女孩从不会开口说话,只是做着无谓的口型,一遍遍重复着那些她曾不敢对他表达出来的话:

“sakura最好了………”

后来路明非也快要毕业了,在毕业典礼的前一天,跑到学校的天台举着个酒杯朝天敬酒,他一口饮下那杯红酒,然后在朦胧中又看到那个女孩。

女孩穿着第一次见他时的巫女服,浑身湿漉漉的,那过于宽大的衣服黏在女孩身上,她却毫不在意的一步步朝他走来。

一串串的眼泪滚落下来,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透明的花,晕开一个浅浅的痕迹。

绘梨衣在哭,她展示着自己所有的脆弱,却不像初见时那只不肯驯服的小怪物。

她忽然抬起头,冲路明非露出一个让人心碎的微笑,开口。她的声音有些暗哑,很微弱,像雨夜中坚持的火苗:

“sakura………”

“sakura最好了………”

“绘梨衣,最喜欢sakura了………”

女孩走上前轻轻的搂住了路明非,她透明的手穿过路明非的身体,冷丝丝的。路明非呆愣着,看着女孩拥住他,然后一点点黯淡下去,渐渐消散。

女孩彻底消失了,一阵微风拂过,卷起路明非最后的一丝期望。

又下雨了。

路明非在天台中哭的像当初那个衰小孩,雨水掺杂着顺着他的面颊滑下,砸落下来。

衰小孩再也找不到那个真心喜欢他的女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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